[海战资料]一万八千海里的征程，《从利堡到对马》翻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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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7日（晚上7点）——半小时前，我从岸边回来，之前我乘坐罗兰号去了那里。


我们早上8点到达利伯维尔。大约10点左右，我们到达了这个小镇，如果这个定居点可以这么称呼的话。罗兰号无法靠岸，所以我们上了小艇。我和博罗季诺号上的军官们一起去的，并且一直和他们在一起。首先我们去了一家餐馆吃点心。我们一共六个人。他们给了我们三瓶柠檬水、一点面包鱼、肉、豌豆、奶酪和水果，并收取了五十五法郎。我们离开餐厅，沿着一条棕榈树大道走去。我们去了一家德国工厂，去了天主教会，去了两三个村庄，去了种植园。时间不多了，我们往回走。我们拜访了国王，然后去了一家商店，然后到了码头，又回到了罗兰号上。虽然我在岸上只呆了五个小时，但我还是锻炼得很好。我们聚会的几张照片被拍了下来。我们和在法国军队服役的黑人、和村庄里的黑人、和种植园里的黑人，还在国王的地里一棵树下和一个追着我们跑的女黑人都照了相。


国王走了出来，为我们每个人都设了座，然后他自己坐在露台上的扶手椅上。他和所有的朝臣都穿得很正式。一个黑人浑身是草，脸上戴着面具（一点都看不到他的身体），伴随着野蛮的音乐，跳了一段塔姆舞。我们的时间很短。我们站了起来，国王和我们大家握手。此时，许多军官已经聚集在他的宫殿里。他们漫步到他生活的各个角落。太后醉醺醺地坐在吊床上，含泪乞讨钱财。在种植园闲逛时，我买了很多菠萝、香蕉和可可豆。


我们坐下吃水果的种植园属于一个法国女人，她是这里的本地人。我们以为她的房子是一家餐厅，毫不客气地索要了柠檬水、水等。然后，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所私人住宅。这位法国妇女非常友好，向我们讲述了她自己和她的孩子们在法国接受教育的情况。她派了两个黑人把我们买的东西运到码头。


这个地方的植被多丰富啊！你好像在植物园里散步。周围都是棕榈树、香蕉、柠檬、含羞草、藤本植物、芒果、猴面包树和种种神奇的植物。这些树又大又高。


回来的路上，我们去一家商店买饮料。他们给了我们苹果酒。如果你也在这里，肯定也不会什么都不买的！我们买了各种垃圾——黑人乐器、野生动物的牙齿、煨毒的长矛、武器等。在镇上，我们遇到了亚历山大号带来的那个黑人。现在，他会回应“安德鲁·安德列维奇”这个名字，这是船员们给他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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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8日——我今天很早就醒了。我要去一趟私人运输船。


下午5点--离开加蓬


大约一个小时前，我们起锚。目的地未知。


今天，在亚历山大号上，她航行在苏沃洛夫号的后面，他们庆祝了跨越赤道。我们可以看到他们是如何雀跃和泼水的。在奥廖尔号上，电动转向机构出了点问题，但她正在组队航行，并没有拖慢舰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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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9日--上午9点，我们船上开始庆祝跨越赤道。海神、爱神、领航员、尉官们、俄罗斯农妇、魔鬼、理发师和鱼人们坐着黑人赤身裸体拉着的野战炮车抵达。这些优秀的队伍从船尾过来，伴随着号手以及由船头乐队演奏的进行曲。他们走近前炮塔，爬上炮塔。观众们在船头、舰桥、炮塔、桅杆、帆桁和桅顶横杆上就位。司令官、舰长和军官们站在舰桥上。演员们都半裸着，涂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——黑色、绿色、红色、黄色、蓝色等。海神有三叉戟和大胡子。导航员有一个航海用的精密时计、双筒望远镜和一个六分仪。这位农妇有一个孩子，用狐狸梗代表。当婴儿应该哭的时候，他们就扭狗的尾巴让它嚎叫。


演员们演得很好。炮塔附近有一个巨大的水池，由帆布制成，里面装满了水。演出结束后，他们把水管对准了每一个人，从司令官到水手。演员们首先被扔进水池里，然后是船上其他人。在被泡进水里之后，他们的脸上用一把蘸着鳕鱼的大刷子涂上泡沫，然后用一把非常大的剃须刀（两英尺半长）剃光，剃须刀是用一块木头巧妙地做成的。水池里的水一开始是干净的，但当化妆的演员们被扔进去之后，天知道水变成了什么颜色。几乎所有的军官，舰长和旗舰舰长都被扔了进去并剃光了胡子。我和其他人逃出了水池；尽管如此，我身上一个干的地方都没有。任何躲藏的人都会被追捕再扔进去。清洁工把自己关在自己的船舱里。他们无法接近他，就把舱室顶上的甲板移走，然后往里面灌水。最后，为了拯救他的东西，这个清洁工自己出来了，然后被扔进了水池。即使是牧师也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。那些最先下水的人待遇还不错。后来进水的人们，他们被头朝下脚朝上地压到水里。被扔进水里的狗中的一只爬到了最近的缆桩上，看着附近挣扎的人们，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。


船员们显然很享受他们的节日。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消遣，因为自从我们离开雷维尔后，他们就没有上岸过。


大约四点左右，马来亚号上出了问题。一名军官被派去接替船长。整个舰队都停了下来，等待着军官从苏沃洛夫号转移到马来亚号。


舰队正前往属于葡萄牙的大鱼湾。如果出于任何原因我们不能去那里的话，我们将驶向安格拉-佩克纳（在德国的保护下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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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20日（晚上7点）——船上举行了晚祷。这让我很高兴，尤其是在船上。尽管周围只有穿着军官们的脸和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，尽管牧师的助手和唱诗班都光着脚，但圣歌和吟诵让我想起了亲爱的、遥远的俄罗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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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21日--天气开始不那么热了。最热的地方，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最接近的，是在达喀尔。现在已经可以忍受了。当我们到达好望角时，我们将不得不穿上普通制服，也许还得穿上大衣。他们说在印度洋会非常湿热。


根据司令官的命令，舰队中的所有船员都已开始斋戒（译者注：正教会的斋戒依其时间的长短可以分为“斋期”和“斋日”两类。“斋期”有四个。）。你知道他们怎么斋戒吗？他们照常吃饭，只是会去教堂。


如果计算正确，一切顺利，那么到1月底或2月初，我们的舰队将接近日本海岸。这就意味着，我们将只剩下大约两个月的单调乏味的生活。用不了多久，我们就会与从另一条路上驶来的船只会合。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旅顺舰队和海参崴舰队的位置，以及旅顺港和海参崴本身的位置。这也取决于我们抵达东方时库罗帕特金的情况。


从描述来看，大鱼湾并不是一个重要的地方。该定居点由七栋房屋组成，其中两栋无人居住。它被沙漠包围着。那里没有水，所以必须从远处运来。鱼很多。这是一个很好的锚地。我们明天早上可能会到那里。


现在天气凉爽了。在我的船舱里有24R。桌子的抽屉又能拉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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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22日(书中错写为23)--气温持续下降。目前只有14R。他们指望十二点钟到达锚地。我们现在离旅顺港越来越远，但在绕过开普敦后，我们又开始靠近它。从丹吉尔到旅顺港的航程与从开普敦到旅顺港大致相同。我们绕着非洲走了一圈，多走了多远的路啊。



下午1点50分--我们已经到达大鱼湾。它不是特别漂亮。一边是高高的锯齿状海岸，另一边是平坦的。在低洼的海岸上有好几个地方有小房子。从船上几乎看不到它们，即使用望远镜也看不到。海岸是沙质的。毫无疑问，这里既没有邮局也没有电报站。无论往哪里看，都是沙子——而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。


一艘葡萄牙炮艇刚刚驶过苏沃洛夫号。（她的名字叫Limpopo。）这是一艘非常小且微不足道的船。它停泊在海湾的远处，现在毫无疑问地告诉当局，我们的舰队已经抵达并停泊在大鱼湾。


这对葡萄牙人来说是一个意外。然而，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。明天晚上我们起锚。


下午4点--葡萄牙的Limpopo号炮艇似乎绕过了舰队，在苏沃洛夫号附近停了下来。她的船长向海军上将解释了情况。我还不知道他说了什么，但对我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。昨天，在舰队抵达之前，炮艇迫使我们的一艘加煤船出了海，并威胁要向它开火。舰队一到，加煤船们就重新占据了司令官分配给她们的停泊地。他们说，司令官向葡萄牙炮艇指挥官保证——或者更准确地说，让他以为——舰队距离海岸有四海里；也就是说，是在中立水域。


还有，葡萄牙人表示，他们知道我们的船只会来大鱼湾停靠。令人好奇的是，里斯本怎么会知道这一点。可能是英国人通知的，他们无时无刻嫉妒地注视着我们舰队。奥廖尔号医院船已经离开了，她将停靠在开普敦。


我们将从这里前往安格拉-佩克纳。德国人（这里是德属）称之为吕德里茨湾。它位于离这里一千俄里远的地方。我们明天两点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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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23日--在大鱼湾停泊。一个小时前，我寄给你一封信，准备由一艘轮船送往欧洲。汽船的船长们已经上岸了。他们说海滩上到处都是可爱的贝壳，到处都是红色的火烈鸟。葡萄牙炮艇的船长告诉运煤船的船长，他们被禁止给舰队上煤。多么天真，或者更确切地说，多么厚颜无耻！


我让人明天早上6点叫我起床，以便去几艘船上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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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24日--从大鱼湾到安格拉-佩克纳。我一整天都不能坐下来给你写信。不知怎么的，一切都出了问题。每次我刚坐下，就会被叫走。我今天在博罗季诺号上。我看到了一些利伯维尔拍的照片。它们太小了；你都看不清上面的面孔。


四点钟，我们所有的舰队开始起锚。两个小时后，马来亚号发出信号，表示她的方向舵出了问题。罗兰号奉命将她拖走。奥廖尔号医院船也和我们一起走。鲸鱼和信天翁越来越常见。信天翁飞离陆地很远，而且体型很大；有时它们的翅膀长到五米左右。


船上的生活很单调。日复一日。你活在过去（无论如何，我都活在过去），梦想着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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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27日--我们今天经过了南回归线。我们正在接近安格拉-佩克纳。为了能在早上到达那里，我们降低了速度。旗舰的领航员认为，当我们到达马达加斯加南端时，我们的航行将完成一半。


我想我们会在安格拉-佩克纳得到来自东方的消息。德国人可能比法国人更对战争感兴趣。


高丽号运输船上的一名水手被确诊患了痢疾或疟疾。上帝保佑这种疾病不会传播。舰队里无视卫生条件。许多人被列入了病人名单。风起了，浪也加大了。在进入安格拉-佩克纳之前，会放下小艇并探测水深。这个地方鲜为人知。有些船只可能会搁浅。邮件已被收集。我希望明天早上能寄出这封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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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28日--接近安格拉-佩克纳。


我们还没有到达锚地。我们的船开得很慢，因为害怕搁浅。风力仍在增强，海浪拍打着船尾（上层甲板的后部）。即使天气不再恶化，我们绕过开普敦的航行也不会很愉快。


停泊在安格拉-佩克纳。


大约一点钟，我们到达了安格拉-佩克纳。战列舰下锚了，但巡洋舰仍留在海上。海湾里没有多少空间。想在没有遮挡的地方站在甲板上是不可能的。风可怕地吹着。海浪冲刷着所有地方。目前还没有放下任何小艇。与海岸没有联络，甚至船与船之间也没有。邮件尚未发送。你可以想象一下，当风力估计为10级时，风有多大。


据说邮船每年在这里停靠五次。所以可能其中一艘加煤船会被除役，并从这里返回欧洲。在这种情况下，邮件将由她带走。